停停,竟走了几日。流血愈多,就我身边那个兄弟死于路途上,我连推开他尸身的气力也无。这车也不知运过多少物什,轮轼响如磨牙,连同兄弟们呻吟之声,终日不绝,吵得耳鸣不已,至今回想其声,尚觉齿痒难耐……”
室内众人都无话可接,他们运气好,受伤的时候野战医院正好抵达阳山,都没吃过长途转运的苦头,这种听起来就不想躺上去的畜力车没有体验过。
“这就算不坏了。俺眼见有些兄弟还是骑着缴获的马回来的。马都是从明军手里缴来得,个头小,耐劳苦,倒是不坏。只是伤员骑马都吃力,须得有人帮着牵马照应才行。部队从后方带来的担架员不够,部队便从此地征发了好些力工――别说里面多有油锅里的钱也敢捞的游手无赖,便是征发来得普通百姓亦都是穷极了的。心里只图钱物。若是护送队一只眼瞧不见,便要从伤员、死人身上偷盗财物,亦有趁着护送队疏忽便将伤员抛在路边劫了马逃走的。路途上还见到一个泼皮,因伤兵因上坡骑不稳马,便拿绳子捆了双腿,拖在马屁股后面一路拖着上坡,被俺们护送队的队长瞧见一刺刀捅杀了――人杀了是痛快了,当晚力工们便逃散了一半……”
“这些力工……不都是后方派来的?”毕承吃惊道。
“哪里有这等好事!后方诚是送来些,但人数太少,不足以成事,若不是唤这些杀才来出力,不知还要有多少伤员要积在前面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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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节 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