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吃的,又在一家茶肆买一桶水,乐轻悠和方宴就乘着马车出了城门,行十余里到一处破庙前,之前在这儿分开的灰狼就带着如今已比她高壮的灰团白团从破庙后跑出来。
这个破庙实在是太破了,整个屋子都塌了下去,因此根本没什么人在这一块儿,三头半人高的狼窜出来,也不会引起什么恐慌。
方宴没停下马车,乐轻悠坐在车辕边,挨个摸了摸母子三人的头,招呼他们跟上,一车三狼驶上官道,渐行渐远。
灰狼又伴着他们走了一日,第三日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阵儿,方宴和乐轻悠又要启程时,站在一个小土丘上眺望着西北方的灰狼跃下,朝他们跑来,向他们点了点脑袋,转头便迈起四蹄向一片大山处走了。
灰团白团刚才就有些蔫蔫的,这时见母亲走了,四蹄根本不想动,赖在乐轻悠身边,假装没看见这一会儿已经走出老远的母亲。
吃饭时乐轻悠就看出了母狼要走的意图,虽然也舍不得他们,但她和三哥不能带着三条狼去靖和县。
乐轻悠蹲下身,抱了抱灰团白团的脖子,笑道:“快去吧,不然一会儿看不到你们母亲了。”
灰团白团恋恋地在她手上蹭了蹭,想去蹭蹭方宴的手,但是看到他冷冷清清的神色,两只都觉得还是不用了,再次看了乐轻悠一眼,就一前一后地奔远了。
“走吧”,方宴握住乐轻悠的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靖和县北有山,说不定以后还能见到它们。”
乐轻悠点点头,“我知道,山林中才是它们的家。”
……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城镇村庄密集起来,经过十几个村庄两个城镇,一个低矮的青砖城楼门出现在视线中。
城门上嵌着一块写着“靖和县”三字的石匾额,门外有两个士兵歪歪斜斜地坐在一条长凳上,凡有人进出城门,都会被他们伸出红缨枪拦住。
“进城五文钱”,被红缨枪拦住时,乐轻悠才知道这里的进城费竟然比凉州府城的还贵,她看向城内冷清的街道,明白了这里会为什么从老远看就显得凄凉。
不仅城楼破,进城费还贵,能不凄凉吗?
乐轻悠看向方宴,方宴点点头,她便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递给持枪拦他们那个士兵。
士兵接过了钱,脸上的神情客气许多,摆手道:“进去吧,进城后注意点,别被坑了骗了。”
看在他们是外地人又掏钱爽快的份儿上,士兵便多提醒了一句。
方宴问道:“只是不知城里都有哪些人不能惹?”
士兵看他一眼,捻了捻手指,乐轻悠心里很无语,但还是有拿了十个铜板递过去。
士兵的脸色更客气几分,将钱都装到腰间一个油污的荷包里,说道:“外来的吧,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咱这靖和县没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但却有三个人,不能惹。”
“第一个就是咱们计县丞……”旁边那个矮个子士兵对这两个大方的外地人观感很好,便也想讨个好,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拿红缨枪这人给截住了,“说什么说,县丞大人是咱们县里的大人,当然是不能惹的。”
矮个子这才发觉自己这话在家跟家人牢骚两句可,说给外人听就不可了,忙往旁边坐了坐,专注地看城门。
乐轻悠与方宴相视一眼,方宴对她露出一个万事有我在的笑容。
那边,红缨枪士兵继续道:“首要不能惹的,是城东钱秀才钱老爷,钱老爷是个读书人,又会写又会说,惹到他,赔个钱是常事。第二个不能惹的,也是住在咱城东的,泼茶巷的韦大爷,诉讼赌钱的事,韦大爷都管。第三个不能惹的,是城南的苗婆子……”
说到这儿,士兵顿了顿,觉得在一个一眼瞧过去就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大小姐面前说这样的事不合适,但也仅仅是觉得不合适而已,他们泥泞窝里打滚求生的人,还真没有多少闲情逸致照顾大小姐的感受。
于是,士兵顿了顿就接着道:“苗婆子有两个特别勾人的女儿,惹了苗婆子的不快,捧着银子也不能碰一碰她那女儿的手指头。”
矮个子士兵又忍不住凑过来道:“哥,这个不用说吧,我看这位公子,也不用去苗婆子那儿摸她女儿的手指头。”
说着,目光还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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