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尴尬“有贵客远来,吃酒你也不叫我,听乐看舞你也不喊我,你算什么兄弟?!若不是今日可巧来,听那老妈妈说起,本王还不知道呢。”
朔宁王眼色回避,并不答话,太子只得转移视线“哟!秦大人千里迢迢的来,不进宫面圣,不来与本王唠些家常,单只与三弟弟饮酒作乐?”
诶!秦丰脸色苍白急急摆手“太子莫要拿臣取笑了。臣有几个胆子!”说罢抬手以告“臣的家仆冲撞了朔宁王妃,臣是提心吊胆快马加鞭赶来向殿下请罪的呀。”
知道知道!太子高声笑道“秦丰将那真人从云中追到洛阳,追了半年之久,最后在洛阳被我三弟弟弟媳给截胡了!此事在咱们宫里是说一天笑一天。”
有什么可笑的?朔宁王意外冷脸抬眼。太子随即宠笑在他肩头轻拍两次连连喊着不敢,继而转向秦丰。
“你可瞧见我三弟弟的脾气了!”他冷眼睥睨“你如今还喘气真真是你祖上造化。这要是沙场之上你死的连头发丝儿也找不见一根来。”迎着秦丰的唯唯诺诺,太子转而疑惑“你负荆请罪不上他家去,跑来这处饮酒快活?”
“若不是秦大人兢业勤奋,如何闹得本王府上鸡犬不宁。”朔宁王不耐烦眼色毫不掩饰“这要是进了王府,你家命妇要拖着多少棺木才出得门子。”
啧啧,真闹得这么凶呢,看来太史令不曾大言耸听啊?!太子侧目费解“你那媳妇儿,真是本王当时赏给你的温酒丫头嚒?真人不露相啊!后宫扫灰许多年,欸,一赏给你,是军功也有了,官职也有了,圣上赐婚!如今还”太子一脸八卦神气凑近“你知道朝廷这些年前前后后派出的说客有多少?你那媳妇儿半夜动动嘴皮子,就把人乖乖请来了。你说他们”他嘶的收着嘴里的空气带出几分夸张靠近三弟,被朔宁王嫌厌推开。
看破不说破!朔宁王愤懑满怀,极其不自然的错开他的逼视“日后好相见。”
太子闻言故作正色,重重抚掌咬牙吸气“果真是我弟弟受委屈了!”说罢讨好凑近身子“女人嘛”可朔宁王眼色呆滞颓废,似乎听不进一词。太子面露悲戚,决绝重拍两次案几。
一时间钟声至,丝竹起,大门洞开,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几十美人犹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位着鹅黄舞衣的女子带着面纱,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无聊!已然玩过好几天的朔宁殿下索然无味,又抽身不得,示意上来两壶酒,倒也嫌烦,对着壶口仰头饮尽。
有点出息!太子蹙眉按下他的酒壶,示意他观瞧。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舞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几十美人儿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鼓声却在惊叹之间突兀而起,绸带转瞬成了骇浪惊涛,雷声隐隐更有紫电霹雳,那中央舞女在翻涌间失措惊惧,方才的美妙霎时全无,牢牢揪着在场每个人的心,不多时,那烛盏被灭去大半,房中黯淡许多,朔宁王陡然警惕,面色亦从方才的烦厌转为冷冽。
那舞女身影飞旋,步步生莲,忽而在圈中抬出一只花篮,花篮之上似有悠然光亮。随即花篮倾泻,随风而摆动,将那星点光亮散布成线,犹如被指点的萤火,亦如被打翻的银河。朔宁王冷眼心惊,那随意洒落的竟是五年才见一次花开绿玉藤,生在南地,花开夜晚,泛着玉绿色的冷光,可离土不到半柱香便会泯灭。想到此处,朔宁王的心惊已悄然升腾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如此成果,怕是依旧与那女人息息相关。
果真那揣测刚有,座下便出桌倒杯碎的动静,百灯重燃之时,秦丰已急喘倒地,口鼻大张,面色涨红,涎水肆流。一众女子惊惶不已,层层叠叠缩在一处角落不敢擅动。
二位皇子错愕一霎,对视回神,却见那秦丰颤颤挣扎,左手绞紧胸口衣襟,右手巍巍朝着太子的方向徐徐伸展一
人间草木心 第七十七章 仇怨初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