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两天就能回来。”
又是教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短途出差。
安助理早就习惯了,陆总是个恋家癖,次次出差,他家老板归心似箭,自打宁先生病了之后,这情况便越发严重。
仿佛宁先生不是变小了,是老年痴呆,一刻离不开人。
几天的行程压缩到两三天,事一办完就往回赶。
就这样,还是丧考妣似的神色。
陆老板蔫头搭脑地给自家小叔叔发消息,说,自己又要出差了。
宁晃那边问他,几天。
他又忍不住打过去。
小叔叔接得很快。
他说:“看具体进度和安排,应该两三天就回来。”
宁晃的轻轻“嗯”了一声,说,不用这么急。
他不高兴,又说:“这几天怎么安排?”
宁晃说:“录节目,嗯,带师嫂跟夏子竽吃顿饭,然后回家睡觉。”
他说:“小叔叔,会想。”
说话时,他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描摹着宁晃的模样。
微抿的唇,笔直的鼻梁,发丝掖到耳后,微微热起的耳廓,和越发笑意缱绻的眼。
他听电话那边轻轻叹气,应当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跟他慢慢说:“压缩行程,晚回来没关系,注意安全。”
宁晃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会担心。”
过一会,又说,给安助理说了,让她重新调整一下行程,正常工作休息。
陆忱没说话,隔了一会,说:“小叔叔,就这一次。”
“之前是这样,说搬出去,就搬出去了,之后……”
之后错过了许多,宁晃再没依赖过他。
像可靠的长辈一样,承担起了一切,却再没属于他的小刺猬了。
他们心知肚明。
203
那时是小叔叔还在受伤期间,他他父亲叫出去。
然后把报纸摔在他的脸上。
并不是什么权威的报纸,那时宁晃红得发紫,跟他沾边的花边新闻,哪怕不知是真是假,会拿出来传。
他拍到过一两次,传闻是宁晃的同恋人。
只是他向来小心,次次戴着口罩,面容模糊,甚至没什么亲近举止,连他的同学认不出他来。
——他父亲认出来了。
一张一张,连带着网上不知真假的传闻,举到他鼻尖,给他看。
质问他说:“陆忱,不要脸吗?不觉得恶心吗?”
直到那一刻,他是百毒不侵似的平静,他甚至对于他父亲还抱一丝期待。
许他是他唯一的子,他就算不接受,总会给他一喘息和存活的空间。
他说:“爸,这是假的,跟他……什么没发生。”
或者说,目前还什么没发生。
他爸却说:“去学校查了——既然跟他没关系,那读研究生的钱哪来的?”
他愣在那,声音干涩:“……学校?”
是的,他父亲亲自去了他的学校,问了他的导师,问了他的同学。
知道他奖学金的数额,知道他不常去打工,衣服却总是穿得很贵。
甚至描述了宁晃的外貌,问他是否来学校找过他。
他二十三岁,父亲追到学校去查户口,质问他是否跟人交往过密,质问他的经济来源。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比挨打的时候要更愤怒痛苦。
他拼了命摆脱的过去,竭尽全力获得的一切,像是放在地上踩。
他声音不自觉抬高了。
“什么要这样?是嫌过得太好吗?什么时候能把当个人看?”
“要人怎么想?”
父亲说:“说什么这样?还想问,培养这么多年,却变成了这样?”
“再问一遍,哪来的钱?宁晃他给的?”
紧接着问题就是:“他什么给钱?”
“们到底什么关系?”
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必要跟父亲继续纠缠下去,因他永远听不懂他说的话,永远不会听。
再纠缠下去,只会给宁晃和他,带来更的麻烦。
他说:“没关系。”
父亲在原地走了许久,粗声说:“那搬出来。”
父亲说:“现在这些人在传们同居,不管没,搬出来。”
“不搬,去找他谈,不相信,这个畜生不要脸,他一个要上电视的人不要脸。”
他站在那,指尖陷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鲜血来。
他这些年认真生活的一切,竭力维护的一切,作一个人渴求期待的一切。
又像是狂风过境的房子,践踏得七零八落。
只他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他说:“好。”
父亲愣了愣,仿佛没想到他答应得这样爽快。
“好,搬出来。”
他松开了拳头,定定看了他父亲很久,说,“不会住在宁晃家,让在亲戚面前丢脸。”
“可以了吗?”
他的眸子灰暗冰冷,他问他:“还想打吗?”
“不想就走了。”
他父亲没说话。
他就这样擦过他的肩,离开了。
原来人子女。
真的一刻会憎恨父母。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