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文人斗胆…”
这醉汉越说越是豪放不羁,也是放肆不已。
他的动作也越发夸张…
乃至于将上衣悉数退去。
他的话还在继续:“有人借你发疯,有人借你夺权。有时你只是一个道具,烘托一下酒席上的氛围。有时你更像一种暗器,把贪杯的对手麻翻…哈哈,哈哈哈…葡萄美酒夜光杯,月饮琵琶马上催,哈哈,哈哈哈…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酒,好酒,上好的酒,吾来你这打酒,吾劝汝莫要不识抬举,且给吾添满这酒!”
随着这一道道豪迈的声音。
“——咚,咚!”
突然间,这醉汉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酒肆掌柜去扶时,却已经听到他那“呼噜”之声,俨然…醉的不轻,已经睡着了。
掌柜就准备招呼跑堂的,把这醉汉扔出去。
却不曾想,曹植当即喊道。
“且慢…”
他与杨修快步下楼,杨修行至这醉汉身侧,翻开他那披散的头发,那张狂不羁的面颊展露而出,杨修当即一怔…
“是李藐!李氏三龙之一的李藐!”
“李藐?”曹植并不认得此人。
杨修解释道,“此人乃蜀郡名士,号称‘三龙’之一,可先是公然羞辱刘备,又是与关四公子剑拔弩张,前端时间,有传闻那关麟将他扒去衣衫绑于城门处示众,以此羞辱于他。”
“昨日倒是听说,曹丕从江陵特地接来一狂士,此人之狂不亚于那裸身羞辱丞相之‘祢衡’!不想竟是此李氏三龙之一!”
出身,羞辱…
这些关于李邈的,曹植丝毫不介意。
他只是惊呼道:“德祖总说我与父亲之诗词,如人伦之有周、孔,麟羽之有龙凤,父亲升堂,我可入室,天下其它才子至多坐于廊庑之间…非我自负,德祖这话,原本我信了,我当之无愧,可…可这李藐一出,我方才知晓,何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北方文人还是太自负了!”
“此李藐一出,非但我曹植入不得室,父亲更升不得堂!满座北方文人便是坐于那廊庑不不配,唯方才那几句诗词,那一番纵论,天下之才共分十斗,此人怕要占得八斗啊!”
杨修也惊骇于此李藐的才华,却提醒道:“可他是子桓带过来的人!”
曹植的语气却无比坚定,“我不管他是谁的人,我只知道,他会如德祖一般,将成为我的挚友…”
曹植忍不住轻吟着他方才吟出的诗句。
—葡萄美酒夜光杯,月饮琵琶马上催——”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好诗,妙诗!”
言及此处,曹植一把抱起李藐。“德祖帮我,先送他上马车,我要带他回去!”
杨修迟疑了一下,还是搭了把手。
倒是此时此刻,那醉酒的李藐还在梦中呓语:
“酒啊酒,你就是个坏东西,你既入朱门豪宅,又进村舍陋院。既流溢皇室的金樽,又盛满农家的粗碗。愁也要你,喜也要你,哈哈…我也要你!”
“哈哈,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我、他…三人,对影成三人!”
一时间,这“对影成三人”五个字响彻于这寂暗的街道上。
仿佛…
这一句,这些诗,这李藐…突然,就让身处混沌与黑暗中的曹植,宛若忘记了一切,投身于这斐然的文才之中。
而这李藐的出现,也让杨修感慨万千。
——『是巧合么?』
他微微思虑,可在曹植那无比渴望、恳切的眼神中,他的怀疑一夕间烟消云散。
——『这李藐?会是既我之后…帮子健的人么?』
不知为何,杨修突然生出一种感觉。
这感觉很是强烈。
杨修心头喃喃:
——『对影成三人,以后…怕是再没有三人了!』
…
…
长沙郡,驿馆之中。
关麟的三叔
第二一三章 对影成三人,以后就只剩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