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隔天举行,他并没有来,说是中州这里的传统。
正式结亲前,新郎是不宜见新娘子的。
我听说他长得俊朗,和所有姓闻的子弟一样,都是如此的俊朗,可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姓闻的人,怎会知道他有多俊朗?
所有我只是对宫人的说法持保留态度,而且他未必会在栖凤宫呆多久,我给宫人们打点了赏银,甘露替我安排好上下。
父亲怕我出了闪失,让母亲的心腹甘露姑姑陪着我来到东临。
封后大典。
我戴着沉重的凤冠,见到了他,他果然是很俊朗的,只是似乎武功不好,人也不至于勇武,相比之下,他的弟弟比他要阳刚许多。
他更像是贵公子。
察觉了我在失神,他却不怪罪,对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接我。
我把手交给他,倒也没有生疏,哪怕他是我不喜欢的类型。
我觉得配得上我的都是武艺高超的英豪,而他连弓都不会拉,我前十九年想过的所有类型,都与他不符合。
我和他走上高台,远远的,我下意识去找那个射卿,百官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应该很好找。
啊,我看见了她,她在高台下第二层,一身紫衣,对面是十三皇弟,我如今的皇弟。
可惜她离我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晚上时,甘露给了我盖头,说是中州的习俗,哪怕是皇后,洞房花烛也是要盖上的,于是我把它盖上,等了不久,便等来了脚步声,没有人通告皇帝来了。
我以为会有太监叫的。
又听见了关门声。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揭了我的盖头,我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他,他的确是好看的,可他不是我喜欢的
我看见了他的眸子,那般的温和,他在笑。
原来皇帝也是可以笑得这么随和的吗?
后来我方知,他那时并不算个合格的皇帝,他还有当初江岚王的剪影。
因为柳后跋扈,后宫宫妃已然不多,他为我倒了酒,与我挽手饮下。
这桃花酿,实在是淡如水。
这杯子实在是小得离谱。
如果在家里,我该拿一个海碗来,满上一碗穷奇血,一饮而尽。
可我此时只是小口泯了,袖子擦擦酒渍。
“皇后。”他执起我的手,牵我到床边,我还只有十九岁,虽然北边一向晚婚,但十九岁已经不小了。
那个射卿看上去也不小了,虽不知年岁,但因为她看上去老成更多,所以比我看上去大一些。
后来才知道她的确比我大,而未成家。
“皇后若不适应,今晚便安寝就是。”他似乎极其照顾我的感受,对我如此说道。
这是他的礼让,想必他也不是耽于美色之人,我微微摇头。
他似乎有些意外。
“自臣妾登上凤驾,便做好了终生侍奉陛下的准备。”我说着从前从来不会说的话,伸手替他宽衣。“便不会不适应。”
“臣妾嫁给陛下,已是陛下之妻,终生如此,后世史书也是如此。”
他笑了笑,捧起我的脸,道“皇后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可他也没有让我接着话的意思,堵住了我所有的回应,我放松身体,顺随着他,不仅如此,也尽着本分,回应着他。
我已来了一段时间,他夜夜都来栖凤宫陪我歇息。
并不一定都会行房,但他一定会到我这里来。
我不知是否是爹爹的面子真的那么大。
可我逐渐习惯了他,而且,当他酝酿着那温柔贴近我时,我动摇了,那时的我真的动摇了。
试问若有一位帝王夜夜专宠,总对你留着温情,耐心好奇的听着你说那些儿时趣事,偶尔插上两句,说些共鸣,你会对他动心吗?
反正我是动了心。
我以为我将面对一座清冷的宫室,而他在每天晚上宿在不同女人的宫殿里,就像传闻里的先帝。
可他日日都在栖凤宫。
我一开始怀
番外 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