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
江锋蹦得老远,随后近前,嫌弃地踢了蒋星泽一脚,斥骂道,“呸!滚滚滚,少在这恶心老子!”
蒋星泽哈哈大笑,“怎么?素来刚猛的江州牧,怕了?”
江锋骂道,“老子怕你?老子怕你再死老子榻上,玷污了老子一世英名!”
野云万里,俩人就着拂面春风,在夕阳下嬉笑畅谈。
江锋笑容满面,如山野间无忧无虑的村夫,也只有在蒋星泽面前,素来狂暴刚猛、杀伐决断的江锋,才会流露一丝温情。
这对儿异性兄弟聊到尽兴,似乎心有灵犀,突然两相沉默。
两人都明白,说完了一堆家常话,该聊些正事儿了。
江锋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我说兄弟,这九州的天色,如何啊?”
“我原以为,这盘棋,僵持到对手归天的那一刻,或许会有转机。现在看来,对手步步为营,进如奔雷,你我兄弟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蒋星泽坐在城头上,静若处子,“虽说人生如棋,可每粒棋子,可比人要听话的多。如今的江山,后辈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人的变数,太大了!”
江锋也坐在城头上,“天下有变数?”
蒋星泽轻轻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刘权生的儿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黄髫,居然在没有求助强援的前提下,便将夏侯流风与一千甲士杀回了曲州。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可一点都不假。”
江锋不屑,“这件事情,只能怪夏侯流风大意失荆州,不能说刘权生的儿子能力超群!即使能力超群,又能如何?他初出茅庐一穷二白,本州牧数万铁骑开过,他就会被隆隆战马践踏的连渣都不剩!”
蒋星泽不置可否,但还是说道,“莫欺少年穷,何况,他似乎是一个并不算太穷的小家伙。”
江锋咧嘴嘲讽,“他?呵呵,他除了他爹,还有什么?刘懿这小子如果没有他爹,他是个啥?”
蒋星泽声如细蚊,“他有刘权生,但,他并不是只有刘权生。”
江锋冷哼道,“兜兜转转绕圈子,有话直说!”
蒋星泽低眉垂首,“刘权生曾经是天子宠臣,即使放到现在,刘彦对刘权生也是恩宠不减,《五谷民令》乃农学不世之学,可刘彦居然选择放手让一个毛孩子去开新局、立新篇,足见天子对刘权生引为勾股。在平田一事上,刘权生代表了天子圣意,与其说刘懿这孩子背后有他爹,倒不如说,他的背后,是天子刘彦。”
江锋冷面寒铁,声音如霜,“那又如何?”
蒋星泽嘴唇上挑,笑道,“在太平盛世,‘天子’两个字,本就是大义和权力。更何况,即使天子不出手,以刘懿背后如今的势力,也足够我们喝一壶的啦!”
蒋星泽顿了一顿,继续道,“这小子背后,有刘权生为他出谋划策,有华兴郡郡守应知为他提供粮草辎重,有‘曲州三杰’之一的夏晴在侧辅助,有‘曲州三杰’之一的邓延率领华兴武备军坐镇华兴,还有统御斥虎帮的塞北黎,也开始由暗转明,开始公然支持刘懿平田。兄弟,听完这些,你还认为这小子一穷二白么?”
一气儿说完这些,蒋星泽苦口婆心地道,“你呀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看问题由表及里呢?你可要知道,打天下用的是刀剑,坐天下,用的可是人心呐!”
蒋星泽深知江锋死鸭子嘴硬的毛病,牢骚过后,便开始转移话题道,“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江锋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窝在一旁,撅嘴问道,“什么事?”
蒋星泽用手中羽扇怼了怼江锋的胳肢窝,惹得江锋不自觉轻笑后,便直来直去,继续压低声音,“刘权生一生未娶,他怎会有一个儿子?而且,你不觉得,‘刘懿’这个名字,很熟悉么?”
江锋并不是单纯的莽汉,经蒋星泽旁敲侧击,立即察觉了什么,惊愕失色道,“你是说,他是?”
蒋星泽立即打断江锋,严肃地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不懂么?”
江锋颤声道,“知,知道了!”
蒋星泽辞严义正,“如今的世族,实力已经远远不如十几年前从龙京畿那般强势。这一代的世族子弟,大多凡才浅识,没
第二卷 塞北平田出新贵 217章 天下沃野,太平难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