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轻轻点头,举起右手,那颗龙珠停止将心念注入九微绝尘阵,晃晃悠悠转在刘懿手掌,金光熠熠,随时准备射出,“戏龟年,你应该听得出,夏瞻那个人并不是很好对付,我爹,也不是人人可捏的软柿子,就像你说的,鹿死谁手,咱们手下见真章!”
戏龟年凝视着那颗龙珠,宛似看小儿戏耍,显然是全不将刘懿放在眼里,这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骄傲的微笑,缓缓道,“‘天下安生’的名号,岂是杀鸡屠狗之辈?但是,本府主却绝不相信,这世上有任何人的刀剑能对付幻乐府这柄刀!”
刘懿射出前所未见的异芒,嘴角逸出一丝冷酷而充满杀机的笑意,“呵!堂堂幻乐府府主,什么时候学会夜郎自大了!”
刘懿话音方落,手一抬,龙珠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划过一道弧线,直奔戏龟年。
见刘懿出手,高岗上的李二牛协同配合,他令旗一动,平田军三军重新开始进攻,将士们较之前,更多了些肃杀冷厉之气。
戏龟年此前已奏两曲,心念大耗,此时在面对刘懿正面攻击时,亦要面对三面平田将士的袭扰,纵使境界高上一筹,渐渐也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反观刘懿,三名乐官出现后,刘懿虽然担忧父亲安慰,却再无后顾之忧,仇恨和怒火让他逐渐失去冷静,出手亦开始不计代价,那龙珠来来去去,快如闪电往复不止,总而言之,他不想给戏龟年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鼓作气,一锤定音!
怒火让人失去理智,就连刘懿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反复调动龙珠进攻之下,自己的丹田气海已经枯竭,散于经脉中的紫气东来正缓缓填充入海,勉勉强强支撑着他的进攻。
不过,刘懿的快攻是十分有效的,以凿穿分散攻击,以快制慢,这是夏瞻在临战前交给他的方法,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
那颗金紫色的龙珠每每攻击一次,戏龟年便要损耗一分琴气抵挡,戏龟年虽然比刘懿高上一个境界,但终究好不架不住群狼,几十轮后,戏龟年脸色愈发难堪,发出的琴气愈来愈弱,由一分转成了两分,两分化成了三分,那双修长白嫩的抚琴手,也已经被琴弦勒伤了手指,丝丝渗血。
戏龟年自知,这样下去,耗不过多久,自己便会气竭落败。
此时的他还有一丝力气,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不过,长生境界文人的风骨和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他不甘如此狼狈撤走。
况且,自己带领幻乐府倾巢而出,倘若就这样狼狈回去,江州牧怎么看他?天下人,又该怎么看他?
这种在背后让人指着脊梁骂的感觉,他戏龟年最最难以忍受!
所以,他强撑着一口气,死死支撑着与刘懿的对攻。
戏龟年自认还可以僵持片刻,心中不急,可顶在他身侧的持笙乐官,急了。
两人前后左右全是凶悍的平田军,喊杀震天,剑斧纷往他们招呼侍候,人人双目血红,务要置两人死地。
持笙乐官正要奉劝戏龟年撤退,却听弓弦轻响,两校劲箭分别从暗夜里射出,横过平田军阵营,贯穿持笙乐官咽喉而来,持笙乐官一个低头躲过暗箭,却不料射中了持笙乐官身后的两名幻乐府门徒,两人一声不响往后翻跌,倒在灯火外的暗黑之中。
持笙乐官心中慌乱,大声叫喊,“府主,速速抽身,再不走,便都走不了啦!”
戏龟年抚了一番长须,矜高倨傲,“不管何时,我想走,谁也拦不住,一群草寇,能耐我何!”
已经浑身浴血的持笙乐官,看着周围已经不剩多少的门徒,再次大叫,“府主,做事儿要知道轻重远近,都这时候了,咱就别装大尾巴狼啦!快走,回蓬莱殿投奔江城主,以府主经文纬武之才,助江城主光启霸图、成就王业不成问题。到时,江城主泰始受禅,改物君临,我等也算没有白白死在凌源山!快走,快走啊!”
戏龟年仍然倔强地道,“不!我要等到三大乐官提着刘权生的人头来见我,到那时,本府主再与你等合奏一曲,为平田军送上事前准备的第三首曲子,送他们一起上路,岂不快哉。”
持笙乐官立刻从戏龟年手中抢来伏羲琴,怒道,“府主,不
478章 靡靡幻乐,文曲煞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