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由他握着,往白芙玄斩去。他单等白芙玄的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才出的手,一经出手即非要见生死不可。
白芙玄战斗开始以来头一遭选择了防守。她稍稍捏了一个法诀,面前就浮现一道许多符文组成的坚壁,那剑斩下来,“咚咚”的响,“隆隆”的膨胀着气域,她全不理会,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与太白剑气一样凌厉。
某一瞬间,燕离突然发现星海由天空降临了。这一瞬间,他的道心几乎无法自持,他很快醒悟到,这是白芙玄的“道境”。
他有剑境,作为寰宇神仙的白芙玄,自然有“道境”。这一境界已达到修行者的最高层次,无论怎样的超乎想象都不为过。
深邃的星空,宛然幕布般遮盖下来,它轻飘飘不感到任何压迫力,但周围的空间都被挤压,一层一层坍缩,甚至可以看到被迫得无处可去的虚空乱流,如同橡胶般被捏成各种形状。它自然而然盖出一个球状,看来仿佛星星组成的一个球体,永陵城都已不见了,无论由哪个方向看,都是闪耀的星辰。
燕离无疑已是“瓮中之鳖”,剑冢看来愈加的荒凉悲壮,而且渺小,因为跟万千星辰之光比较起来,一座一座的剑山,似乎也并不那么起眼了。
白芙玄方才的娇小可怜,此刻仿佛就成了一个错觉。她并不再出手,因为知道剑境可以反弹任何的攻击,然而剑境属于“无根之木”,在“星空”的压制下,真元很快就会无法维持,很快就会瓦解,失去剑境的燕离,就等于案板上的鱼肉。
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然而让道祖只能用出这种办法,这世上又有几个人?
燕离似有些绝望了,自暴自弃地把巨剑抡了一圈,由下而上地劈去,星辰海里只掉下来一颗,就“铛”一声,把剑给嗑飞出去,“嗤啦”的撕破星辰图景,飞往外面去向不明。
星辰图景很快又黏合,完整得仿佛方才只是一场幻境。
白芙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静静的仿佛她只是一个路人,这一切跟她毫不相干。她看着燕离的眼睛里,已发生了一点怜悯,怜悯当然只是一种轻微的感情,还不能与生命并肩,所以她当然还是要杀人的。
“你虽没有你祖师那样强大的内心,没有她那么强烈的自我,但你们太白一脉似乎都有这样一种倾向——不以自己的种族为归属。”
白芙玄似乎还带着一点无奈的语气:“似乎在你们看来,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不同。这本来没有什么,我本来也并没有非要杀人不可;可是星灵族的威胁存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冒险。”
“这世上当然只有死人最安分,当然只有死人不会闯祸。”
燕离缓缓落下去,站在一座剑山上。剑冢明灭不定,透明得像即将燃尽的油灯,在星辰图景的包裹之下,更显得弱小无助。
“所以我当然非杀你不可。”白芙玄道。
“你杀了我,补足了星灵族的封印,自然就可以功成身退。”燕离道。
“这座城就是本座的坟墓,退无可退。”白芙玄道。
燕离道:“后世人在功劳簿上记着你的大名,整个阎浮世界都要对你感恩戴德。”
“这也并不在本座的计划之中。”白芙玄道。
燕离道:“你现在不动手,只因为我的剑境让你无处着手。”
白芙玄道:“你当然也知道我在等你的剑境把你消耗殆尽。”
燕离道:“可惜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你确实不是。”白芙玄道。
燕离忽然一跺脚,剑冢发出如镜碎般的声响后崩塌,他也自然地落到了地面去。白芙玄有些吃惊道:“你在自掘坟墓?”
“你想不到?”燕离道。
“现在我已随时可以杀你。”白芙玄道。
道境之内,所有一切都纤毫毕现地呈放在她脑海里,不存在隐藏的陷阱,不存在剑境的还有余留。她现在只要动一动手指头,燕离就会被从这个世间抹去,保证连一点粉末都不会剩下。
“现在你不妨来试试。”燕离道。
白芙玄笑了,她由开始到现在,表情就没有怎么变化过,可是现在居然笑了。她笑起来自然是很
80、那正是我们所仰望的星空啊(三)